车队这边的巨变迅速引起周边路人的注意,激斗和杀戮的血腥让不少老实巴交的农夫呕吐连连,也有不少人好奇的站在远处打量,议论纷纷。
安安父亲担心还有意外,顾不得其他,带上女儿立刻指挥剩下的人马赶忙离开现场,很快便随着人群消失在城门之内。
至于那几具尸体则被草草推到路旁,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引来大批野狗和乌鸦。
约莫几分钟后,大队骑兵忽的从城门口呼啸而出
这些人都穿着黑褐色的制式皮甲,应该练过一些简单的武意,体形看起来颇为雄壮,手中均提着一杆铁枪,十分蛮横的将围观的人群分开两侧。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滚!还看?要不跟大爷去牢里参观参观?”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守城卫兵,但态度极其恶劣,一看便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应该是占据长河郡的某个本土势力。
领头的是两个身穿重铠的中年人,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而下,一脸淡然的瞥了眼一片狼藉的现场。
“胆子不小啊,敢在郡城门口杀人。看来这些时日的整治还是太轻了。”其中一人冷冷笑道,顺势一脚将尸体踢翻过来,蹲下身伸手扯开无头尸的衣领,顿时咦了一声。
同行的重铠头领听到声响走上前去,就见同伴用力搓了搓无头尸肩胛骨下方的区域,很快一块死皮被他一把撕下,露出一尊半脸佛像刺青。
“天杀的,是佛魔堂的杀手,他们不都是在岭山州活动吗?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跑我们长河郡来了。”重铠头领一把扯下头盔,露出半张烧毁的狰狞面孔,苦恼的抓了抓头。
“这你就得问他了。”另一人指了指地上的无头尸,脸色凝重。“尸体我看过了,这两名杀手几乎是同一时间被人击杀,下手之人不简单。但我始终想不出到底什么兵器才能造成把人的脑袋给打成这样。”
“问问不就知道了?”疤脸头领咧嘴一笑,起身随便指了几个路人。
很快这几人便被强行带到二人面前,支支吾吾的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两名头领先是一愣,当听到这两名杀手是被两只木头大手给直接捏爆了脑袋时,二人脸色齐齐大变。
“会杀人的木头大手...难道下手杀人的会是?”疤脸头领双眼瞪圆,欢喜间透着一丝忌惮和敬畏。
“应该没错,几年前我有幸遇到过一次,那位大人身上就有数只木头做的手臂,且这些手臂行动自如,比正常人的手臂还要灵活。直到现在我依旧记忆犹新!”另一人肯定的点了点头,眼中浮起欣喜之色。“我有八成把握此人就是西凤大人要找的人!”
“艹他娘的,老子就说今天怎么一开窗就看到喜鹊了。原来是要走大运啊!”疤脸汉子用力一拍大腿,酣然大笑起来。“走!立刻进城找人!”
......
长河郡城内,劫后余生的车队人马聚集在一间客栈前。
安安父亲一脸尴尬的看着李悬,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路上他几乎没给过李悬什么好脸色,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将他赶出队伍。
若不是安安一直苦苦相求,估计早就在半道就把人丢下了。
却不想最后反而是李悬出手,一锤定音救下了自己的女儿,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是,李悬竟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落魄刀客,而是机关大师!
奇门机关术因为门槛太高,且手段大多神秘而诡谲,加上不少机关分支都和怨灵死尸有关,所以在普通人的眼中机关师和妖魔鬼怪没什么区别。
“这个...王大师,实在感谢您救了小女。之前是老夫眼拙,竟没看出高人就在身边。”安安父亲抱拳躬身,态度真挚。“老夫徐元图,大师但凡有所差遣只管言语,老夫绝无二话。”
“爹爹,江河大哥可是冲着您那点东西才出手的。”安安歪头,甜甜一笑。“江河大哥,你说对吧?”
李悬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转身来到安安身前蹲下,咧嘴一笑。“小女娃不错,比你爹有眼力劲儿!”
“那是当然!我以后可是要当红拂女姐姐那样的女侠的人!”安安得意的哼了哼鼻子,兴奋的甩了下拳头。“要不江河大哥您收安安为徒吧?”
李悬微微错愕,大笑着拍了拍安安的脑袋,转身扬了扬手跨步离开。
眼见李悬要离开,徐元图赶忙伸手试图挽留,却被安安扯住了衣角。
“安安,别...哎!”徐元图试图挣扎,却又担心弄伤女儿,脸上颇为着急。
然而徐安安却是一脸平淡,失落的叹了口气。“爹爹不用追了,长河大哥不是普通人,我们留不住他。”
“可是...”徐元图脸色涨红,他会落到如此地步,对方敢如此步步逼近甚至想要灭他满门,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靠山吗?
如若能将一名奇门机关师留下当做供奉,就算再给二房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来打扰他们父女的生活,甚至能抢回原本失去的一切。
可现在...
安安翻了翻白眼,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爹,做生意不仅仅只有真金白银,还有人情世故。刚刚我主动要求拜师,长河大哥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拒绝。这便是留了一丝交情。只要他还在长河郡,我若有难相信长河大哥不会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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