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没有生气, 依旧笑眯眯的去捉他的手缠着玩。
金色铃铛下的白皙手腕上还有着红色的印记, 铃铛没有见过这个形状,追问是什么江扉又不肯说, 他就只能用铃铛挡住才高兴一点。
戴上了他的铃铛就是他的人了,每寸皮肤每个印记也都是他的。
晚上照例又折腾到很晚,江扉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铃铛忽然停了下来, 离开片刻后又回来了, 然后轻声细语的摸着他的脸哄着说。
“玉郎,你乖乖的睡觉,我临时有事要出去,明天再回来。”
江扉闭着眼不说话,浓密的眼睫还挂着泪,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铃铛便忍不住又动情的与他温存了半晌才急匆匆的离开了。
身旁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 江扉半梦半醒的睡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力气。
床榻和身上一片狼藉, 他便起身自己去隔壁的房间沐浴,慢慢清理干净后已经临近清晨了, 天蒙蒙亮, 四周静谧无声。
江扉已经了无睡意, 便在小院里待着,他留意到往常都寸步不离的王伯并没有在铃铛离开后出现, 便忽然意识到这次铃铛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
而这, 或许也是自己逃跑的唯一机会。
江扉迟疑的朝门口走近, 然后打开了木色的门, 外面的景致优美,被日光笼罩上了一层稀薄的光。
他试探的慢慢伸出手,又跨过门口往外走,心里刚一喜,整个人就被无形的墙壁牢牢的拦住了似的,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刚悬起来的心骤然跌落了下去。
江扉自嘲的一笑,默然立了片刻后怕经过的仆人会发觉他的异样,便打算转身回去。
这时,他的余光却瞥到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位仆人。
灰色衣衫的仆人手里拿着一把扫地的扫帚,面容平平无奇,但是却没有寻常仆人的怯弱神色,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知道已经偷看了多久。
江扉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冒犯了,正要冷着脸转身时,手腕处几乎被遗忘的红色印记处忽然热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怔住了。
与此同时,久未听到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显得格外阴冷,如同紧紧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似的。
“江扉,这魔教教主娈宠的位置,你坐的舒服吗?”
江扉抬起眼看向那仆人,不发一语。
“他弄的你可有本座舒服?本座听你们夜夜缠绵,可没有了黑蟒,他真能满足你吗?”
如同错觉般,江扉看到那仆人灰色的衣袖间滑过了一丝深黑色的坚硬鳞片。
他瞳孔骤缩,面容绷的极紧,漠然的说。
“堂堂的一个上古尊者如今却要躲在低贱仆人的躯体里,真是可怜。”
狄岸的脸色刹那间扭曲了,他压抑着骤然暴涨的汹涌情绪,怒极反笑的盯着江扉,诱哄说。
“随本座走吧,你若是答应了,本座便救你出来。”
江扉看着他,轻笑了一声,说。
“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说什么救我,何况落到你手里和留在这里又有什么差别。”
在之前二人相处的过程里,江扉对于狄岸的心高气傲十分清楚,甚至连无意间贬低了他都会被弄的生不如死,而现在狄岸居然会躲在仆人的躯体里隐忍不发?
那时狄岸记恨在容琼的躯体里被压制,因此后来才故意抢了江扉来报复容琼,现在江扉被铃铛从他的山洞里偷走,睚眦必报的狄岸应该是直接打上门来和铃铛厮杀起来才对,又为何要忍气吞声?
江扉便猜测狄岸一定是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敌铃铛,才不敢轻易露面的。
说完后江扉便不再停留,直接回院落里关住了门。
留在原地的狄岸气的恨不得立刻就要冲过去,但刚提起真气便痛苦的捂住胸口,生生咽下了涌到喉咙的鲜血。
他不由得再次怨恨起陷入疯魔的容琼,若不是因为容琼走火入魔,他又怎么可能会被打伤,那么现在也就不会需要时刻忌惮着那个趁人之危的魔教教主了。
千辛万苦埋伏在这里许久,他一定要夺回江扉。
狄岸面容阴沉可怖,盯了院落的门良久才离开。
这天一直到晚上铃铛才回来,风尘仆仆的,衣裳上都是灰尘和鲜血。
他沐浴后才清清爽爽的凑到江扉身边,神情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沉着脸说。
“那个容琼真是疯了,他为了找你走火入魔,现在都已经被逐出越天门了。”
江扉垂眼沉默着,对于容琼的事情无动于衷。
看到他这副冷淡的模样,铃铛既松了一口气,又不禁感到心寒,忍不住想起来了之前偶然听到他和王伯说的那些话。
他拉过江扉的手十指相扣,然后依恋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放软语气情意绵绵的说。
“玉郎,你不喜欢容琼和狄岸也就罢了,可你是喜欢我的呀,当初你我两情相悦,怎么如今你却对我这般冷淡?”
他故意说的幽怨凄凉,琥珀色的眼眸里也盈着水雾,好似真是个被遗弃的可怜女子。
只是江扉现在不再对他心软,先前仅有的一丝朦胧情意在这段时日也被碾的烟消云散,瓷白的面容宛如画儿似的,心肠也真跟无情无欲的画一般冷硬。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铃铛,说。
“我爱慕的是那个天真善良,明艳动人的女子,而不是一个蓄意欺骗并玩弄我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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