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廷尉府门前,一个叫花子拄着一根木棍,穿着破烂的衣裳,一瘸一拐地往过走。他的腿上,有一个明显的伤口,还在向外流血。
“这里是廷尉府,臭要饭的,滚远点,小心把你抓进去,你的小命就完了。”一个兵士大声喊道。
“是……是……”叫花子吃力地点着头,稍稍加快了脚步。
“大人!”
这时门开了,廷尉张钧走了出来,门口的几个兵士赶紧行礼。
“哎哟!”突然,叫花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显得非常痛苦。
张钧走了过去,“哎,你怎么了?”
“大人,我有天大的要事禀报!”那个叫花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哎哟——”他说完后又在地上翻滚起来。
廷尉张钧满脸狐疑,不过多年办案经验告诉他,此人必有隐情。
“来人,此人受了重伤,把他弄进去!”
“诺!”
两个护卫很快就将叫花子架了进去。
廷尉府的内堂中,廷尉张钧坐在正堂上,下面站着四个彪形大汉,中间跪着刚才那个叫花子。
“说吧!”廷尉张钧二目如电,冷冷地问道。
叫花子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只是向两边望了望。
张钧轻轻一挥手,四个彪形大汉退了出去。
“禀大人,大贤良师张角准备造反!”
“什么?”廷尉张钧一听此话,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大贤良师张角准备造反!”叫花子又重复了一遍。
张钧双眼直盯着叫花子,叫花子也望着他,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好一会儿,张钧才问,“你可知若是诬告是什么结果?”
“杀头!灭族!”叫花子依旧盯着张钧,“大人,但我说的是实情!”
“何日起事?”
“三月初五!”
“何地起事?”
“先在冀州,然后七州一齐响应!”
张钧望着这个叫花子,头上冷汗直冒,他从这个叫花子的眼里基本可以断定,他说的都是事实,那这件事情太可怕了。
大贤良师张角,如今的影响力,遍及大汉十三州,就连朝中大臣,后宫嫔妃,宦官都多有推崇,如果他要造反,结果不敢想像呀!这将会牵扯到多少人呀!
“你是谁?”张钧这才想起还没有问这个叫花子是什么人。
“唐周,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子,此次来洛阳是受张角之命,报告朝中的内应和洛阳城中渠帅准备起事。”
“朝中内应,洛阳渠帅?”张钧更加惊心了,“洛阳渠帅是谁?”
“马元义!”
“他在哪?”
“城东南阳富商李方府上。”
“朝中内就是谁?”张钧一字一句地问道。
“中常侍封谞、徐奉!”
“啊?”尽管张钧已经做好了不管唐周说什么,他都会处变不惊的准备,可还是惊叫了出来。
张钧在正堂中来回踱步,本来他很好奇,唐周既然是张角的弟子,那为何要来举报张角。可是现在听到中常侍封谞和徐奉二人竟然是朝中内应,他连问那个问题的兴趣都没了。
“十常侍,我这一次一定要将你们斩尽杀绝,还我大汉朝堂一个朗朗乾坤!”张钧对十常侍早就是恨之入骨了,现在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来人,将此人带下去,好酒好肉管着,但不准他在府中走动,也不准和任何人见面!”
“诺!”
“传东门校尉伍琼!”
“诺!”
时间不大,伍琼便来到了廷尉府,“参见大人!”
“伍校尉免礼,请你马上带一千兵士将东城南阳富商李方府上大小人等全部缉拿到廷尉府,尤其是一个叫马元义的人,必须要活的!”
“诺!”伍琼领命下去,张钧可是在廷尉府如坐针毡,足足两个时辰之后,伍琼终于回来了,将马元义等人全部缉拿归案,张钧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更忙了,立刻进入了紧张的审讯中去。
进了廷尉府,没有不招供的,七十二种酷刑,马元义没有熬过几种就全招了,结果让张钧既吃惊又庆幸。要不是这个唐周,因为女儿被马元义糟蹋而举报,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他立刻将此事与袁隗、杨彪等朝中几位重臣一商议,马上决定第二日早朝上报皇上,一并将十常侍除去。
第二天,崇德殿中,众文武齐聚,张钧第一个出列。
“启奏陛下,臣廷尉张钧有要事禀报。”
“说吧!”灵帝依旧是地样有气无力。
张钧打开奏章,尽管他几乎可以将奏章的内容背下来了,可是依旧非常紧张,声音有些颤抖。
张钧的声音在颤抖,可随着张钧的一字一句,朝中几乎所有的大臣的身体都在颤抖,汉灵帝刘宏在龙椅上颤抖。
张钧的奏章很详细,任谁听了都没有半点怀疑,况且张钧本就是刚正不阿的人,自从任廷尉以来,件件案都是秉公而断。
“大……大……大胆叛逆!”汉灵帝少有的大发雷霆,“啪——”一声,手掌狠狠地拍在龙案上。
皇上发怒,群臣大惊,大殿中跪倒一片。
张让和赵忠,乃是十常侍之首,平日里很得灵帝宠信,灵帝常说“张让如我父,赵忠如我母”,因此他们将许多大臣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两人跪在下面,头贴着地板,浑身发抖,额头碰得地面“当当当”不停地响。
再看封谞和徐奉,已经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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