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窗上,浑身湿透了的夏初披着Richard的外套,一路被他紧紧搂着。湿濡的头发半干,清丽的睫毛纤长而低垂,樱粉如花的唇瓣衬得脸庞愈发的苍白……她歪着头安静而呆木地靠在Richard的肩膀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行驶的车辆溅起雨渍,正在前往Neverland的路途中。
被夺走孩子的女孩儿已经恢复了淡漠和沉静,但还是被黑暗的悲伤笼罩,不再流泪,然而眼眶的微红和涩痛却始终退散不去,像一支风吹雨打后的虚弱花朵,连灵魂也被吹散了几缕。
“对不起,我肯定给你带来了麻烦。”
夏初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一样。她是一个那么冷淡和理智的人,却因为恐惧失去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而慌张成那副狼狈的模样。她冲进会议厅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见一屋子的人,只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存在的Richard。
“没关系,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好一切的。”Richard一日既往的温和,渴望能用自己的温和安抚她的绝望。
Richard明白她那时为何会如此奔溃,因为对于现在的Michael而言,夏初不是他孩子的母亲,而是他争夺抚养权的敌人。只要Shimi一落到他手里,他有那个能耐和冷血能够让夏初直到死的那天也休想再见到孩子。
这个藏了五年的秘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被蒙在鼓里的人这时候除了背叛和欺骗带来的仇恨感,一无所有。
“他一定不在Neverland……他不会让我找到Shimi的。”她太了解他了,他会像他和她第一次分手时那样,带着Shimi彻底消失。因为他恨她。
“有我在。”Richard按住她冰凉的手,“我会帮你找到他的。我是你的骑士啊。”像对待孩子一样,他的大手粗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夏初微红的眼睛望着他,他舒展了一个轻轻的微笑。
汽车终于驶向了Neverland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时,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而湿漉。夏初率先下了车,双手抓住了铁栅栏,满眼都是期盼地寻找,可是里面的保安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开门。Richard也下了车,他扣好西装外套,也走向了铁门,冷声命令:“把门打开。”
保安本想一口回绝,但见门外的男人气宇轩昂、贵气逼人,竟然也不敢过分强硬,呼喊道:“抱歉先生!我不能开门,我没有这个权利!”
Richard注视着他:“你说什么?”
“Jackson先生下了命令,谁都不可以打开Neverland的大门,无论是谁都不能踏进Neverland一步。”Michael的原话是:就让它永远关着。保安哪里敢违抗,否则他将失去他的工作。
“他在里面吗?”Richard冰冷发问。
“抱歉,我不能说。”
“他在不在里面?有没有带着一个孩子?”
“抱歉,我不能说。”
“开门——”温和如Richard竟然也开始横眉凶目,声音变得严厉。
“真的很抱歉……”
保安为难地摇着头,Richard背过了身子,摸了下嘴唇,几秒的沉寂后,暴怒之中突然猛地回身抓住了铁栅栏——“这个混蛋!!”
沉重的铁门激烈地晃了几下,发出摩擦碰撞的声音。他好看优雅的金发因为情绪的爆发而垂下几缕,下颌骨咬得咯吱作响。
“不要动怒,William先生。”
一句冷静而悠然的沉稳男声传来,所有人都投去了目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庄园里朝大门方向走了过来,白人,棕发,有胡须,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皮文件包。隔了一段距离,他走到Richard面前停下,与他只隔了一扇铁门。
他率先进行了职业素养般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Jackson先生的法律顾问——Charles Lowe。这位……”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夏初,“想必是Grande小姐吧?”
没人回复他。Richard脸色冰冷,盯着他正色道:“他在不在里面!”
“抱歉,我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你,William先生。”Charles Lowe纹丝不动,冷淡地笑了笑。
“我希望你已经告诉过他,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私闯民宅时已经犯了不止一条法律——”Richard在他面前指着自己的食指,“他最好马上把孩子还回来……”
Charles Lowe再次勾唇而笑,云淡风轻:“Jackson先生带走的是自己的孩子,一不触犯人情,二不触犯法律,完全合理。如果要说犯法,现在正在实施‘私闯民宅’行为的……可是你们二位。”
尽管早料到这些律师巧舌如簧,但Richard还是感到了一阵怒意。夏初突然移到Charles Lowe的正对面,手里抓着铁栅栏,仿佛在望着唯一的希望:“他在哪里?他把Shimi带到了哪里?Shimi有没有哭?他有没有一直在找我?”
“抱歉Grande小姐,你没有权利知道这些。”眼前的律师看起来冷淡又高傲,甚至带着某些他雇主的情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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