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已经临近结尾了。
凌晨即将过去,天就快要亮了。
在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橙子、青子、有珠三人命运的齿轮已经契合到了一块。
还处在建设当中的都是钢轨铁架子的大楼上,罗兰双眸幽暗地沉了下去。
局面的优劣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最后果然是橙子赢了。
只是——
“隼人,抱歉啊。”
罗兰这么说道。
其身边的幻影——苍崎隼人转头看向他。
“我虽然的确答应过你绝对不会插手她们的事情,但那是以她们没有生命危险为前提——这一点我也同样对橙子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们的生命就这样在你的计划中消逝的。”
“……就算我要阻止你也没用是吧?”
“你应该了解我,或者说你可以试着阻止我看看。”
双方相互对视。
平静的氛围却彰显剑拔弩张的气势。
瞬间,气势烟消云散。
苍崎隼人首先撤掉了战意,虽然他创造了『第五魔法青』,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掌握,他所能够使用的第五魔法是不完全的,所以他只是最接近魔法使的魔术师,而不是第五魔法使。
以不完全的第五魔法与罗兰这样的怪物战斗……胜算很低。
至少,苍崎隼人在这种战斗中看不到通往胜利的道路。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在那之前请再稍微等一会儿。”
说到这里,苍崎隼人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你要是出手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更何况无论是青子还是久远寺家的魔女,她们看上去虽然受伤颇重,但还没有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再说了,以你的速度,即便在最后一刻动身,也完全来得及不是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
罗兰没有作出肯定的回答,同样也没有反对。
“你就这么肯定青子能够全面完成并成为第一个真正使用完整的第五魔法的魔法使?”
“这用不着我肯定,早在青子继承魔术刻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哦?”
听到苍崎隼人这么说,罗兰倒是惊讶了,按照他的说法,青子早就是第五魔法使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不可能会被橙子打成这样,即便橙子有着神代的幻想种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罗兰,你知道这样一条定律吗?”
苍崎隼人笑了笑。
“最初的魔法使是没有限制条件的,如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这般的,其余的另外三名魔法使也是如此。因为『魔法』本身就是从他们手中诞生的,使用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是不需要支付任何代价的。当然,我并不算在内,毕竟我所能用的魔法是不完全的。”
抬眼望向远方——长川河畔的战场。
他通过使魔将战斗的全过程都给看在了眼里。
“青子作为魔术师的资质很是平庸,就连一些不入流的魔术师都比她要强,可她魔术回路的特异性却是绝无仅有的,这方面没有哪个魔术师能赢得了她。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赋,但偏偏却和第五魔法的相性异常的好,所以当初我在把魔术刻印移植给她的时候,『青之法』就已经承认了青子,承认了她使用它、拥有它的资格——这是我想要却没能够得到的资格。”
对此,苍崎隼人并没有嫉妒自己的孙女。
相反的,自己的后辈能够得到魔法的承认,他反而很高兴。
“接受了魔术刻印后,青子就已经能使用第五魔法了。限制青子无法使用魔法的不过是精神上的障碍,是名为【世界】的抑止力给世间仅有的几个特权所加注的精神枷锁。话虽如此,只要拥有〖绝对要使用魔法〗的强大意志力的话,这精神枷锁也并非是无法突破的,但是青子却根本没这意思。所以了解这一点的橙子才会对不成熟的妹妹加以嘲笑,嘲笑她的软弱。”
闻言,罗兰眼光再度幽暗了起来。
“如果不能以人身驾驭魔法,还不如一把利剑有用——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
苍崎隼人点了点头。
“第五魔法能否显现的关键在于青子对于使用魔法的念头有多强——”
就在这个时候……
轰!!!!!!!!!!!!!!!!!!!!!!!!!!!
巨大的轰鸣声猛然在罗兰耳边炸响!
那并非是现实的声音。
放眼望去,没有哪里有发生能导致这样的巨响出现的事情。
那是世界本身发出的轰鸣声。
普通人类所听不见,只有异于常人者才能够听见的【世界】的声音。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罗兰猛地抬头朝天空的最上方看去。
电闪雷鸣。
红色的电光闪烁着。
遍布整个天空。
宛若是世界末日一般。
在那夜空的最深处,罗兰看到了某个红色的影子。
苍崎隼人也同样看到了那个红影,嘴角扬起露出危险的笑容,道:“看来青子总算是突破了精神上的枷锁,而且她与第五魔法的相性远比我判断的还要更好,连那个都给引出来了。”
“那个是——”
从苍崎隼人的话中,罗兰知道他知道天上那个红影是什么。
“曾经在我创造第五魔法的道路上阻止过我,并险些杀了我的存在。”
苍崎隼人微微眯起了双眼,冷冷一笑。
“那就是『世界』,其名为——「抑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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