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
说〖曾经有过〗或许不太恰当,因为他现在还活着。
但不说〖曾经有过〗似乎又不太妥当。
因为现在活着的他与〖曾经存在〗的他有着些许不同之处。
还是说说〖曾经有过〗的那个他吧。
在年仅七岁的时候,他失去了他的父母。
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夺去了数万人的性命,而他是存活的唯一一人。
无视了所有人的呼救、只顾自己一人逃生的他,倒在了一片瓦砾上。
唯一还能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就是那伸向虚空之中,或是伸向过去,伸向未来的手。
原本他是要就这样死去的。
过去已毁灭,未来亦不存在——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他距离死亡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距离。但是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这只手将他从死神手中拉了出来,从过去剥离了出来,而相应的也给予了他未来。那原本是不属于他的未来。而作为得到未来的代价,他失去了过去。
他活了下来。
作为那场大火之中唯一一名还能称之为〖人〗的幸存者,他活了下来。
并获得了新的身份,新的灵魂。
这就是【他】了。
事实上已经死了一半、或者说完全死了……不,正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只有肉/体还活着的男人——十年前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他独自一人负下了所有牺牲者的痛苦、负下了所有人的绝望。所以,这个已经死了一半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十年后那个巨大的漩涡。
烈火烧灼他的身体,而记忆中地狱的景象则炙烤他的心。
☆☆☆☆☆☆☆☆☆☆☆
冬木教会。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内部的光线却异常幽暗。
虽然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这样的环境却处处散发着外道的气息。
寂静的教会里,只有咯嗒咯嗒轻轻的声音以一种近似规律的速度不断落下。
像是敲击的声音。
不过从声音的大小强弱可以判断出,敲击的东西的体积并不大,反倒应该相当轻巧,如若不然的话,这响起的声音就不会显得这般悦耳了,至于到底是何物,通过声音可判断不出来。
光,照射/了进来。
透过五彩的玻璃照射进屋内的阳光,只是给这片黑暗带来些许的微光。
仅仅照亮了正在下棋的两人。
咯嗒咯嗒的敲击声,无疑是两人下棋时所发出的声音。
“哎呀……你输了呢,士郎。”
对面传来轻浮的笑声。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
看了看棋盘的局势,言峰士郎拿在手上的国际象棋的棋子迟迟都没能落下,似在思考,到最后也没有放到棋盘内。并坦然的、面无表情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完全没有沮丧或者懊悔。
一身黑色法衣穿在身上显得庄重而肃穆,棕色的瞳孔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光】的色彩。
或者应该说,是失去了【光】。
“重来一局?”
对面传来这样的问话声。
“你高兴得太早了,法恩。”
言峰士郎冷然说道。
“就算是死路一条,可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保证还是说明什么,渗透着异常诡异的氛围。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哟!果然我没有看错你呢!”
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光照到了对面,驱散了那里的黑暗。
坐在言峰士郎对面与其对弈的是个身穿黑色法衣的银发神父。
整个人充斥着爬虫类气质的人渣味道。
「桑格雷德法恩」
曾经是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所属僧侣,圣殿骑士团的一员。
如今他是圣堂教会的一级通缉犯。
本应被处以极刑的恶魔。
“这局你输了,挣扎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想想另外一局吧?”
言峰士郎抬眼,冷冷扫了桑格雷德法恩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没有任何生命该有的气息!
“不,我没输。”
说完,言峰士郎将手上的棋子重重地放下了。
落子的位置,从整盘棋的局势来说,是条死路。
“我不会输,也不能输!!”
寂静幽暗的冬木教会,响起这样坚决、仿佛已然豁出一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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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上空。
如同斩击般的劲风,以六条直线穿越了冬木市的街道。
割裂空气,释放出冲击波,等到周围传出震耳轰响的时候,那阵劲风早就已经吹过去了。
位于劲风中心的物体,只是六支箭。
它们朝着不同的六个方向飞驰。
由神秘男人所射出的弓矢,从冬木市外的山林开始就一直没有减速,也没有降低高度,以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如同激光般向前突进。箭矢的移动距离已经达到20公里,光是这样就足以证明,这名使弓的男人并不是人类或寻常的魔术师。毫无疑问,做下这种事情的正是Servant。
冲击波略过整个城市的天空!
位于射线下方的所有建筑物的玻璃,都纷纷在声音的冲击中碎裂飞散。
一旦遭到这种东西的直击,人类,不——就算是英灵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吧。
还没等箭刺进脑门,整个上半身就已经粉碎殆尽了——是有着如此威力的一击。
六支箭矢正笔直地朝着目标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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