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接近深夜时分，再加上众人深处林区腹地，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能模糊地看清脚下的路，以及大致分辨出周围的树木草丛等东西。
能做到这一点，还多亏了平时的艰苦训练，以及大量叶黄素的服用，增强了视神经在黑暗中的感光能力。
在这乌漆墨黑的环境中，能看清路就已经很难得了，普通人到这里，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就在刚才，牧枫从10米开外射出了一把匕首，准确地钉死了一条缠在树上的蛇，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不多，更别提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了。
事实上，众人感到惊讶地部分还远远不止这些，相比准确命中那条蛇来说，牧枫怎么能在10米开外就发现那条蛇，这点更让众人感兴趣。
确认解除危险后，孙弘毅走上前去，将那把插在树干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花了不小的气力，因为匕首的刀刃部分，几乎有一大半都深深地插进了树干里，足有10来公分，“原来我们都小看牧先生了，就凭这一手射飞刀的准度和力度，恐怕整个国安都找不出几个能和牧先生相比的人。”
牧枫微微一笑，“本来还没准备杀那条蛇，不过它已经做出了攻击姿态，我担心有毒，还是先下手比较好，在这种地方中毒，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众人这次携带了众多补给品，为了应付山林地带的复杂情况，解毒剂也带了一些，不过有些毒素成分复杂，毒性也很强烈，通用型的解毒剂并没有太大用处。
“牧先生好眼力，我走在最前面，都没发现那里有条蛇。”孙弘毅拎着那条灰褐色的蛇走了过来，“还好刚才杀了它，不然真被它咬一口，估计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方云仙打开手电，在蛇身上照了一圈，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品种，“这蛇有剧毒？”
“这蛇学名叫原矛头蝮，俗称烙铁头，确实是有剧毒，成年人被咬一口，一小时内不注射抗蛇毒血清，基本上就要玩完。”孙弘毅似乎对这蛇很熟悉，张口就来。
“烙铁头？”
付连成顿时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我看过电视上的纪录片，烙铁头的颜色很鲜艳啊，这条看起来怎么跟个褐色的树干一样？”
“你说的那是莽山烙铁头，动物的体型和颜色，会受到生存环境的影响，这种烙铁头经常上树，会悬在半空中伪装成树枝，所以才进化成了这种颜色。”孙弘毅解释道，随手将那条烙铁头丢到了一旁的草丛里，“接下来的路，还请牧先生多多照应一番，有什么危险及时通知一声。”
“放心吧，只要有发现，肯定会通知大家。”牧枫笑着点了点头。
孙弘毅将匕首还给了方云仙，随后走到了前头继续带路，经历过刚才的危险后，众人的神经又开始高度紧绷起来，谁也不想在这里出现什么意外。
翻过一座小山头后，众人意外找到了一处山洞，虽然面积有点小，不过九个人挤一挤还能勉强待下。
“你们都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守夜。”
牧枫主动坐到了靠近洞口的位置，方云仙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微微摇头制止了。
“也好，那就麻烦牧先生了。”
其余人倒是没有拒绝牧枫的好意，毕竟众人之中就牧枫最轻松，围着石洞岩壁绕成一圈后，大家纷纷解下背包垫在身后，就这么靠着开始小憩。
方云仙和挨着牧枫坐的孙弘毅换了个位置，小声说道：“你也睡一会儿吧，到了那里可全指望你了，可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还是我来守夜吧，”
牧枫闻言微微一笑，“没关系，就这么几天功夫，我还能坚持得下来。”
方云仙看了看牧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倚在石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虽然周围很黑，但是牧枫却将方云仙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五感早就随身体一起强化过了，所以刚刚才看见了那条蓄势待发的烙铁头。
“昊天，云仙好像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之前在陆院士家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感觉更明显了。”
牧枫盯着山洞外微微摆动的大树，在脑海里默默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没见昊天有半点反应，他又奇怪地呼唤了几声，终于将昊天给叫了出来。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刚出现，昊天就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啊？”牧枫顿时一愣，“你知道云仙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和方云仙无关，我说的是那处山洞冒出的彩光，引起我异常反应的原因。”昊天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枫立刻来了精神，昊天出现不对劲的情况，让他也一直有些担心，毕竟昊天现在跟他已经完全融为一体，可以说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这个原因有些复杂，不过人类目前发现的理论中，已经有了接近这方面原因的解释，被称为庞加莱回归定理。”昊天声音传出的同时，牧枫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相关信息。
这是一个关于力学体系运动可逆性的定理，由法兰西数学家亨利庞加莱证明，该定理明确指出，力学体系经过足够长的时间后总可以回复到初始状态附近。
延伸到微观世界，任何粒子在经历一个漫长的时间后，必然能回到无限接近其初始位置的地方，尽管这个时间的长度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但是它必然会实现，这样一个周期，就称为一个庞加莱回归周期。
这个定理非常抽象，昊天做了简单的比喻，以股票市场为例，现在的上证指数是3200点，那么根据庞加莱回归定理，未来一段时间内，无论股票到底是涨还是跌，该指数总会再次回到3200点。
如果往一杯清水里滴一滴黑墨水，结果很显然，黑墨水会扩散开来，影响到整杯水的颜色，但是根据庞加莱回归定理，你可以一直等到天荒地老，在宇宙尽头的某个时刻，这滴黑墨水会重新聚到一起，从而使这杯水再度变得清澈起来。
看完相关定理后，牧枫依旧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所以，这和你的异常状态有什么关系？”
昊天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还记得当初那颗酒红色的水滴形宝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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