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一辆来自厦门的大巴稳稳地停下。车门刚缓缓开启,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便迫不及待地冲下了车。
白皙的手臂急切地挥动,一辆蓝黄相间的计程车停下。
“塔山。”女孩第一次如此没礼貌地扔下两个字,便坐进了计程车。
“师傅,能不能麻烦您快点,我,我有急事。”似乎觉得计程车太慢了,女孩催促着,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计程车司机回过头,“小姑娘,我已经很快了,再快交警就该请我去喝茶了。”
女孩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但是脸上的急切却丝毫不减。
计程车司机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姑娘,什么事这么急啊?男朋友出事了?”
女孩不知为何心突然一跳,而后摇了摇头。
计程车司机见她似乎满怀心事,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林越溪家的楼下,计程车停了下来,女孩抽了一张十元给司机,而后便直接开门出去。
“诶,小姑娘,我还没找钱呐?”计程车司机把头伸出窗户,然而女孩已经只剩背影了,只好摇摇头,“这年头,一个个小小年纪的都不懂得节省,不过如果经常遇到这样的顾客就好了,嘿嘿。”
看着熟悉的大门,这扇曾经走过无数次的门,如今为什么却有些陌生?那上面的纹理,为什么和当初似乎有些不同。
朱燕华怔怔地看着,而后缓缓抬起手,想敲下去,却不知为何却无法用力。
良久之后,她终于再次抬起手,轻轻敲在门上,而后如同受惊般,迅速将手缩回。
然后等了许久,却无任何动静。她再次抬手敲门,渐渐地,越来越用力。然而那扇曾经为她无数次开启的门,却依旧紧闭着。
眼泪,又悄无声息地落下。
不对,他不可能知道是我回来了,不可能知道敲门的是我,那他肯定不在家。
朱燕华突然想起。
那他会在哪里呢?还在厦门?
不,不会的,他肯定已经回来了,只是他在哪儿呢?
朱燕华无力地蹲下,靠在那扇静默的门前。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想起在这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和他有着整整七年情谊的死党,对,麦迪肯定知道他在哪里,或许他就在麦迪那儿。
想到这里,朱燕华有些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迅速在通讯录中挑出钟承梁的号码。
正在走廊外,时不时探头探脑的钟承梁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然而当他按下接听键后,更是差点没蹦起来。
“喂,麦迪吗?”朱燕华的声音带着鼻音。
“是,我是。”钟承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知不知道越溪在哪儿?”
果然,钟承梁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吕菁已经进去了很久,只是除了一开始的动静外,就一直不再有任何动静,而吕菁也没有出来。
“越溪他是不是在你那儿?”见钟承梁迟迟没有回应,朱燕华追问道。
钟承梁下意识地说道:“在。”而后,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急的抓耳挠腮,正想说什么,然而另外一头已经挂了电话。
呆呆地拿着手机,钟承梁喃喃道:“这下事情大条了。”
朱燕华自然知道钟承梁的家在哪儿,因此一听说林越溪就在他那儿,便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往他家赶来。
吕菁看着此时安静了下来的林越溪,他的脸上依旧泛着醉酒后的红晕。也许他梦到什么,又或许是因为他误以为的女朋友没有离他而去,此时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而嘴角也挂着浅浅的幸福的微笑。
吕菁就这么看着,看着,一时之间似乎痴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林越溪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有些松动,她才从那种状态中醒转。而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垂在额前的发丝撩开,想站起来,离开。
然而。
“不要走,不要走!”原本有些松动的手,又再一次死死握住,梦呓般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停住,良久之后,发出一声破碎的叹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我不走,我会陪着你的,一直。”忍着想哭的冲动,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后者似乎若有所觉,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在吕菁悲伤的眼神下,张开双臂揉住她的腰,并将脸仅仅贴着。
当朱燕华气喘吁吁地赶到钟承梁家时,钟承梁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对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然而纵使他挠破头皮,到最后还是觉得这种局根本是无解。
见到走廊上的钟承梁,朱燕华先是一愣,而后问道:“越溪呢?”
钟承梁看着一脸憔悴的朱燕华,也是一愣。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林越溪他肯定误会了朱燕华,只是,只是现在是不是太迟了。
“越溪呢?”朱燕华再次问道,目光灼灼。
钟承梁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指了指房门。
得到答案的朱燕华,眉宇间闪过一丝喜悦,走至门前,想推开,却又犹豫。踌躇了一阵后,她选择轻轻推开。
一边的钟承梁看着那逐渐敞开的门,闭上眼睛,如果可以他更想离开这个注定要成为是非之地的地方。
有时候,当你满怀希望地想去迎接想象中的喜悦时,你会发现等待地却是一道绝望的深渊。
朱燕华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此,她满怀希望地推开那扇门,原以为接下来自己的解释,就可以将昨日的一切烟消云散,他还是她的他,她也是他的她,然而当她从推开的门缝中看到的场景时,那高高悬挂着的希望,猛然间跌入绝望的深渊。
他,他的手在哪里?
那个女孩,好美。
他抱着的女孩,真的好美。
他的嘴角,在笑,笑的好幸福。
那女孩的眼神,好温柔,这就是似水温柔吗?
朱燕华感觉钻心的疼,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滑落,苍白的脸上,如此的凄美。
为什么?就算,就算我真的背叛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快的,如此理所当然地抱着另一个女孩。何况,现在我还爱你啊,男朋友,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说好的,说好的,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走掉,在怎么可以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将我抛弃。
朱燕华仅仅咬着嘴唇,一丝殷红,在那雪白整齐的贝齿间若隐若现。
轻轻地,缓缓地,合上了这扇伤透心的门。在这扇木门合上的刹那,似乎心中的某一扇敞开着的门也有在抖动。
钟承梁看着脸色苍白,嘴角更是挂着一丝血迹的朱燕华,心中不忍,想解释点什么,然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满腹的话语,唯有化作一声叹息。
朱燕华淡淡地看了眼钟承梁,什么都没去问。
“告诉他,我祝福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也会很好的。”
而后,有些踉跄地奔下楼。
看着消失在楼道中的背影,钟承梁回头复杂地看向那扇紧闭着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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