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归来，陶月月又回到了熟悉的指挥中心——闹市区的某间出租屋。
用钥匙打开门，看见屋内自己亲手添置的家具，一阵熟悉感涌上心头。
她用手指抚过桌子，发现上面居然没有灰尘，难道已经有人先到，并且打扫过了？
这时一只狗从里屋里蹿出来，对着陶月月又是闻又是舔，热情难当，陶月月被它弄得很痒，笑着搓揉狗头，问：“喂，你怎么在这？”
“你来啦？”方野出现在里屋的门边，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用手撑着门框问。
“你来这么早吗？”陶月月一阵诧异，和方野单独相处，她还是会有一些紧张。
“我三天前就在这儿了。”
“打扫卫生？”
“不全是……”
陶月月越过方野的手臂，看见里屋的地上全是文件，不由得张大了嘴。
方野进去收拾了几下，解释道：“这些全是与‘犯罪脑’有关的档案，我正在看，完全没有规律可寻。”
“我觉得最需要弄明白的就是……”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婴宁站在门外。
时隔近半年没见，陶月月觉得她的脸好像又圆润了些，不过随着考试结束，她看上去精神很不错。
“嘻嘻，又见面了！”婴宁开心地说，“真没想到又收到了警方的邀请，不过这次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呢？”
“你来了就好。”
“我好想你呀，月月。”
二人亲昵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婴宁看见了方野，脸红红地叫声“方野哥哥”，并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些点心，“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谢谢啊，我也有东西给你们。”
方野从架上取下两个信封，交给二人，里面是特案组的证件和一张信用卡，陶月月打量着这张卡，问：“这次我们有多少破案经费啊？”
“每人五十万……”
光听到这个数字，二人的嘴就张得大大的了，方野又说：“加上一百万的透支额度，因为上面很重视‘犯罪脑’的案子，同时也很信任我们。”
一想到卡里有这么多钱，陶月月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些大胆的计划，终于可以放开手去干了。
随后王冰也到了，成员重聚，高兴完了就该做正事了。
方野打开电脑和投影仪，把一张表格投在墙上，说：“这是龙安所有行政区，目前已知所有‘犯罪脑’介入的犯罪……”
“哦！”陶月月鼓掌，“做得很好呀！”
“别打岔！”方野继续说，“‘犯罪脑’最早出现于一年前，在‘凭栏客’被捕之后开始活跃，目前已经‘帮助’了近两百人，这是个保守数字，因为没被警方发现的肯定还要更多。”
“来之前我看了月月发给我的一些文件。”婴宁说，“没想到这么严重，比‘凭栏客’还要厉害啊！”
“是啊，‘凭栏客’就像急症，而‘犯罪脑’就如同一个贴心的犯罪小帮手，如影随行地找到那些潜在罪犯，提供物质与情报上的协助，帮助他们欺骗警方。”方野说。
王冰举手问：“我们有多大的权限？”
方野反问：“你要多大的权限？”
“去查警方的每个部分，我不是说查人，而是查他们的电脑、监控、网络。”
“可以做！”方野说，“只要你拿着特案组的文件，整个龙安的警方都会无条件协助你。”
陶月月不以为然地说：“不可能是监控啦，你们知道‘人生函数’吗？”
“知道！”、“听说过！”、“那是什么？”
方野、王冰、婴宁分别作答。
陶月月说：“多年前龙安出现过一个疯子，自诩‘人类观察者’，利用一种叫作‘人生函数’的计算公式来推测出潜在的罪犯，并将其暗杀！
“虽然这案子后来侦破了，但作为亲历者，我不得不承认‘人生函数’的准确性！我觉得有人继承了这套公式，把它发扬光大，用来寻找隐藏的罪犯，但这次是为了帮助和谋利。”
“听上去很神奇呀！”婴宁说，“能准确到什么程度？”
“精准地预测一个人几年乃至十年后的重大行动，对了，‘人类观察者’是一家手机软件公司的总裁，他把这东西投入并开发了一款APP，用作商业用途，当然最终没有发行，但在开发过程接触它的人一定很多，我想应该从源头开始调查！”
“预测人生……”王冰沉吟着，“我看过一篇科幻小说，通过设置宇宙的初始数据可以精确预测未来的事件，其实确实有这样一种理论，认为世间一切都是既定的，哪怕是未来。”
方野说：“咱们现在可不是在讨论这么玄乎的东西，你适可而知吧！”
王冰说：“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是预测，对方需要大量数据，从哪里来？龙安最大的数据库就是警方的数据库，所以我还是觉得要从警方开始查！”
陶月月却不认同，“警方只有户籍数据，一个人的出生年月、籍贯，那些东西无法预测一个人的行动。‘人生函数’需要的是一个的性格特质，就相当于心理学中的心理维度，要评价一个人，需要了解他的生平，为了科学评测，往往需要将这些事迹量化成数据，这就是‘人生函数’的基础！”
王冰说：“你是说，‘人格特征+外在环境＝行为’的公式吗？”
“没错。”
“我想看一看。”
陶月月还保存着自己当年那份，于是发到电脑上，王冰对着它研究半天，皱起眉头，陶月月笑道：“你不懂呀？”
“我数字确实不错，但这些似乎已经涉及到高等数字了。”
“我来看吧！”婴宁说，“高等数字的知识我还记得一些！”
婴宁对着电脑看了一会，说：“这是多元函数，嗯，这些符号不知道代表什么意义，不过看上去运算过程是成立的。”
陶月月抱着双手说：“那上面预测了我会在十年后杀人，当时我15岁，预测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明年吧！”
“啊？不是吧？”婴宁一副震惊的表情。
“放心啦，我不可能杀人的……虽然我也挺矛盾的，明知道这东西准确率极高，可是陈叔叔和我说，在我知道未来的时候，未来已经改变了，所以我不必担心！”
王冰说：“预测和预言是两码事，你在知道未来之后，选择了去当警察，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就已经悄悄改变了未来！”
方野若有所思地说：“我相信它的准确性，因为它预测了卫晨会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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