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简单的午饭，陶月月给事务所打个电话，叫他们去查一下这个耿从军。
虽说耿从军离耿老太太相隔万水千山，但既然这个线索出现了，确认一下总不会有错的。
“啊？呆湾人呀？”KK说，“这怎么查？”
孙振说：“没事，很好查的，包在我们身上吧！”
挂断电话后，王冰把陶月月叫到电脑前面，给她看新编写的全息智能监控系统，当把时间、地点调到昨晚十一点、东林路时，一下子出现了陶月月追赶猫人的画面，甚至还可以旋转着看。
“哇！”陶月月感慨，“好方便呀，就像游戏中的智能导航一样。”
“是呀！”王冰美滋滋地说，“这全是靠‘犯罪脑’开发的那些智能算法，才得以同时处理这么多信息。”
“那那个预测犯罪的‘大数据螺旋’呢？”
“那个呀，公安部正组织一批专业人士在研究，看能否投入使用。”
陶月月一闪念地想，“犯罪脑”就这样被收为己用了，实在不可思议，但安全性真的没问题吗？
王冰使用全息智能监控系统的单位追溯功能，追溯猫人的来历，画面中它倒着走了一段距离，消失在一条小巷里，那里没有监控，然后“智库”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猫人的监控，这次居然是两个猫人。
两个猫人把头套掀开一点点，正面对面地，在那里抽烟。
陶月月和王冰都有一些诧异，陶月月说：“原来是两只猫人，瞬间移动就是这么回事，第一只猫人当时还在楼上，另一只猫人站在路上引我们追赶，还真是魔术手法呀！”
王冰点头，“好吧，我们解开了其中一个谜。”
陶月月还是有一点遗憾，摇头道：“唉，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不然就逮住一只了！”
王冰说：“我继续追溯。”
当以这两只猫人为单位进行追溯，二人意外发现不是两只，实际上是四只，他们从一辆黑色SUV下来之后，便分散开来，两只在刚刚的路边抽了根烟，然后穿过小巷，来到和王冰陶月月遭遇的街头，之后便是追逐。
王冰心想，这似乎也合情合理，那两只没有现身的猫人一定是站在楼顶上拽钢丝，制造“平地飞升”的假象的。
这样一想，猫人为了营造出超自然的效果，所费的心血真是夸张呀！
陶月月呆呆地看着屏幕，而后笑了，“原来是团队协作，有意思，这辆车的车牌被遮挡了！”
王冰以车为单位进入追溯，画面中的车牌一直无法看清，原本就是深夜，对方故意拿一些污泥将车牌涂抹，如此小心谨慎，让陶月月从中嗅到了一丝罪犯的气味。
当这辆车经过一段没有监控的路面时，便无法继续追溯了。
王冰向智库下达语音命令：“分析这辆车的特征，从近期的交通监控中搜寻。”
随后，屏幕上出现一些快速交替的画面，以及花里胡哨的运算码，王冰说：“我们先干别的吧，找到结果还需要点时间。”
“哇，真是方便。”陶月月说，“不过‘犯罪脑’就这样被招安，它不会叛变么？”
王冰笑笑，“这就是程序和人的不一样之处，程度只要修改一些参数，它的属性就永远改变了。”
陶月月说：“如果别有用心的人把那些参数改回去呢？”
王冰沉吟，“唔，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得在保密性上面多下些功夫，不过人格参数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应该不会泄露出去吧？”
下午，二人先去了为耿老太太包办葬礼的丧葬公司。
刑警也算经常与死亡打交道之人，知道城里的丧葬公司有一定垄断性质，早几年甚至还有点涉黑，丧葬业其实是暴利行业，就那些廉价的道具租一租就是成千上万的进帐，比经营夜总会还要挣。
他们来到丧葬公司的办公室，一伙人在花圈簇拥之下，大声说笑地打着扑克牌，陶月月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王冰说：“我来问吧！”
喊了好几声才把经理喊出来，王冰拿出耿老太太的有关资料询问葬礼日期，经理瞅了一下说：“呃，我不记得了，这些老人长得都一个样，我去看下记录吧！”
下楼拿到帐本看一眼，经理干脆地说：“耿银珠老太太是吧，她是24日办的葬礼。”
王冰说：“麻烦让我看看。”
“害，还不信我吗？”经理把本子推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8月24日，死者耿银珠，性别女，地址XXX，是完全符合的。
陶月月说：“但邻居记得18日门口也有摆放花圈，说明那一天丧葬公司也到场了……”
王冰觉得有道理，唰唰往前翻，18日这天没有耿银珠，但是却有一条被涂改掉的痕迹，被涂改液覆盖的地方写着其它人的名字。
王冰觉得可疑，拿起来对着光看，经理说：“哎哎你们干嘛，看一眼还不够吗？还我吧！”
“住手！”陶月月说，“这是帐本，你不知道帐本不能这样涂改的吗？”
王冰说：“对对，甚至涉嫌伪造金融票证罪。”
经理吓得脸白，“不是……我就是记错了一条，给涂掉了，没有伪造啥呀！”
王冰说：“不懂法不是触犯法律的理由，帐本的修改是有规范的……这地方原本写了什么字？”
经理瞅一眼，摇头，“我不知道，每天委托这么多，我记不清。”
王冰用手机的闪光灯照着那块涂改的痕迹看，二人脑袋凑在一起瞧，“耿银珠”三个字从下面浮现了出来。
陶月月说：“看来没弄错，18日耿银珠家人委托了丧葬公司，24日又委托了一次……经理，为什么一个人要办两次葬礼？”
经理抹着额头上的汗说：“我不知道，客户的事情我一般也不问，我们是有职业素养的。有一回我去办葬礼，听见那几个子女在屋里说，‘要不是把这老不死的捂死，不知道还得搭多少钱’，我就是听见这，都不会对外说的！”
陶月月笑道：“你现在不是在对警察说么？”
经理摆手说：“不不不，我意思是，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涂改？”
“死者家人后来叫我涂掉的。”
“谁呀？”
经理想了想，回答：“就老太太那个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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