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摇头，“韩望最后一次在夜总会停车场留下记录是案发前两天，12月29日。但是这不能当成依据，如果韩望会策划这么精细的谋杀，肯定会注意到停车场记录这个细节的。”
陶月月笑笑，“你说到点子上了，你觉得韩望这样的大老粗，会策划这么精细的谋杀吗？”
方野说：“也不能以貌取人……”
陶月月说：“犯罪心理学，不就是以貌取人、以人取貌吗？但这确实是科学啊！韩望所受的文化教育不高，我查过只是初中毕业，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出这样偷天换日的杀人计划？不太可能吧！”
正在吃早餐的王冰走过来说：“韩望未必是策划者呀，之前不是还有一种假设，认为那三个小伙才是主犯，他们都是受教育程度很高的人，这样说得通吗？”
“嗯……”陶月月沉吟道，“似乎是说得通的。”
方野说：“不管怎么说，韩望和凶手各方面特征接近，很值得一查。今天我们还是继续盯。”
“呃……”王冰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要是累了，我和小冯一块去吧？”方野说。
“不用不用，我去就是了。”
陶月月一阵笑，王冰就是容易受人影响，明明不想去的，还要去，如果换成她自己的话，可能就不去了。
陶月月说：“方队长，你和小冯去吧，我和王冰还有一条线索要查。”
方野点头，“也行！”
方野也不吃早餐，可能是来的路上吃过了，就和小冯开着车查案去了。
王冰问陶月月要查什么，陶月月说：“我有一个疑问，贺娟替他们撒谎，是不是意识着贺娟和他们认识。”
“呃，不是没有可能。”
“不要这么含糊嘛，我们来确认一下。”
“我还是先是从技术手段入手。”
“可以！”
王冰通过社工库查贺娟和三个小伙的记录，虽然查到一些东西，但看不出来二者的联系。
三个小伙到底谁认识贺娟不大好确认，从贺娟的角度来查最方便，王冰把能够查到的贺娟的信息列出一张时间表，对陶月月说：“要么我们去追溯贺娟死亡前几天的行踪，要不我就用技术手段，窃取情报。”
陶月月问：“你指的是黑客？”
王冰说：“入侵他们三人的电脑可能会花点时间，没准要接触一次。”
陶月月考虑了一下，“第一种办法吧！”
王冰说：“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同意邪道？”
“有其它方案的时候，干嘛要依赖邪道，我们好歹也是警察。”
王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陶月月问看我干嘛，王冰笑笑，“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你最近是不是变了，变得有责任感了？”
“胡说八道！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
婴宁催促说：“好啦好啦，不要在这秀恩爱了，赶紧走吧！”
二人出门查案，这张时间表上列出了贺娟最近七日来的行踪，考虑到她死亡已经三天，可查的监控只剩下四天的样子，包括三次去网吧，一次去宾馆的记录。
陶月月说：“社工库还真是巨细无遗，这样的信息也能轻易查到，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每个人的个人信息都毫无保留地可以在网上看到。”
王冰耸耸肩膀，“网络带来便捷的同时，也会侵犯到个人隐私……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的，打个比方来说，一万个人在街上果奔，你也在里面，就跟没果奔是一样的。”
陶月月一阵苦笑，“这叫什么比喻。”
“好吧好吧，是有点不太恰当，那我换个比喻。比如说一个小朋友偷偷去上网，他上网的时间，他的身份信息都会暴露到网络上，也许一百个黑客会看到，但是只要他家人不知道，对他的生活也就毫无影响。”
“但是窃取个人信息去做不法勾当的事情还是有的。”
“那个确实是有的，但这已经算犯罪行为了，网络就像现实世界，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
“那黑客算什么，光和暗之间的灰色吗？”陶月月笑笑。
陶月月暗想，自己跑到江夏住宾馆的记录会不会也暴露在了社工库里，不过也无所谓，是她自己一个人住的，查也不怕。
二人自然是直奔那家宾馆，出示证件之后来到监控室，调出贺娟开房当日的视频来看。
监控中的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左右，酷似贺娟的女子出现，但是身边还有一名男子，王冰把这段画面放大再放大，陶月月说：“好像是三个男孩中的那个何康！”
“但酒店这边没有记录。”
“我去问下吧！”
陶月月来到前台，正要问，一男一女来开房，男的说：“她送我上去就下来，不用登记了吧！”
坐那看电视嗑瓜子的前台小姐用一副嫌麻烦的口吻说道：“不用登记了。”
陶月月觉得没有询问的必要了，这家酒店登记这么不严，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去。
何康？何康！
她记得何康是三个男孩里比较其貌不扬的那个，家境也属普通，为什么贺娟会和他一起开房，开房不就是做那样的事情吗？
回到监控室后，王冰还在研究监控，说：“不行，看得不太清楚，我们应该再查查何康的信息。”
“何康和贺娟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交集的？”
“不清楚哎！”
思忖片刻，陶月月拿过那张时间表来看，说：“贺娟好像每晚十一点到凌晨三点都会去网吧，时间这么固定，多半是打游戏……对了，那三个小伙也是深夜党。”
“他们一起打游戏认识的？”
“你还记得是什么游戏吗？”
“好像是一款网游吧，类似魔兽的。这样的网游一般都有公会、行会之类的，玩家相互协作，很容易培养出友谊来，你知道我当年……咳，算了。”
陶月月没注意到王冰后面的话，她在思索，“所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贺娟确实认识他们，而且关系还不浅。”
这时一直在播放的监控里突然出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穿着黄色Ｔ恤和灰色风衣，他气冲冲地走进来，跟前台说了句话，然后拍了一下前台的柜子，朝电梯走去。
二人一阵错愕，这不是死者方壮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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