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慕晚抽抽搭搭不停歇,他又道:“以后最后是生男孩儿,若是生了个女儿,为难的只怕是我。”
姜慕晚的哽咽声止住了,吸了吸鼻子,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这人倒也是不在意。
“不生,”姜慕晚哽咽着开口,抽抽搭搭的,可怜的不行。
“依你,”顾江年脾气极好,听闻姜慕晚这一句不生,倒也是不着急。
“跟我说说,怎么跟妈妈吵架了?”顾江年耐着性子询问人,见兰英候在不远处,看了眼人,后者见此,向着这边而来,顾江年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纸巾盒。
兰英在俞滢跟宋蓉的注视中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顾江年,后者伸手擦着姜慕晚脸面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将纸巾递还给了兰英。
再度抽了数张纸巾出来,落在她的鼻子下方,似是极其熟稔:“擤鼻子。”
“哭够了?丑不丑?当着妈妈跟舅妈的面,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顾江年轻声揶揄着人。
这一揶揄啊!刚好的人又抽抽搭搭的了。
吓得顾江年是又好气又无奈,赶紧抬头亲吻她的眼帘,无奈失笑:“好了好了,我错了。”
顾江年浅声失笑,也实在是被姜慕晚弄的没办法了。
片刻,顾江年抱着姜慕晚,同俞滢和宋蓉言语了声,抱着姜慕晚上楼洗脸去了。
俞滢被顾江年的那句告知给拉回了神,唤来兰英:“你家先生往日里也这般对蛮蛮?”
她这话,询问出来的意思,是有那么几分怀疑顾江年是不是看着她们在,在做戏。
但实则、俞滢看的出来,顾江年的一言一行,都极其熟稔,好似这是往日里平常的举动,特别是这人站在沙发后,将姜慕晚抱起来的时候,那举动太过熟稔,没有任何卡顿。
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兰英想了想,往日?
往日里着二人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兰英思忖了一番,综合了一下开口:“先生对太太比较包容。”
这话,说的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也足够了。
“二人会有吵架的时候吗?”俞滢又问。
倘若是不会,那顾江年这个人足够好,也足够恐怖。
一个人怎会没有脾气?
没有脾气的人要么是有极大的隐忍力,要么是再装。
“会的,”兰英不知俞滢在想什么,只是如实回答。
倘若是知晓,只怕是会吓出一身冷汗。
“谁赢?”
谁赢?
兰英想了想。
这二人虽说一个看起来记仇,一个小气。
但实则对于吵架这件事情基本上是吵吵就过去了,也鲜少放在心上。
这话,兰英不知如何回应。
琢磨了一下,说了一段兴许不该她来说的话:“太太跟先生二人吵架鲜少有记在心上的时候,更多的是找一个宣泄口。”
宣泄过去就好了。
俞滢懂了。
望了眼正在失神中的宋蓉,向着兰英点了点头,眼眸中有些泛滥的情绪被摁下去了。
俞滢在此时,想起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奔着你而来。
也总有人是为了治愈你而出现的。
顾江年为了姜慕晚而来,顾江年的到来,也是为了治愈姜慕晚。
宋蓉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一时间也得不到纾解。
俞滢起身行至她身旁,淡淡的,柔声规劝:“你应该高兴。”
高兴姜慕晚遇到良人。
顾江年牵着姜慕晚下楼时,情绪恢复了。
兴许是跟顾江年说了宋蓉为何训斥自己之事,这人牵着人下来,直接向着宋蓉而来。
开口同宋蓉解释了一番。
语调平缓,揽去了所有过错,只道余瑟本就身体不好,此事与蛮蛮无关,若一定要找一个过错方出来,那一定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因为自己的失职跟忙于工作才让余瑟替自己操心了一把。
顾江年这人,做事本就滴水不露,更无论说话之术被他运用的淋漓尽致。
宋蓉即便是再想说什么,也没有了理由。
顾江年的极力维护,让她闭了嘴。
临了,顾江年且还开口同宋蓉道歉,好似姜慕晚犯了错,理应他道歉一样。
“我可以去看看你母亲?”宋蓉对余瑟是抱有歉意的。
这股子歉意来源于自己登门却未曾拜访。
顾江年默了片刻,婉转的拒绝了宋蓉的提议:“老太太素来是个要脸面的人,她此时身体不适,若让她如此与您见面,她怕是不愿,本不让蛮蛮同您说,也是考虑到不想让老太太多想,希望您别介意。”
宋蓉跟余瑟骨子里是很相像的,都顾忌体面。
宋蓉此时因为体面二字上去见了余瑟。
余瑟必然会心中记挂,觉得自己失礼,一来一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觉得江年说的对,”俞滢在一旁开口道,不知不觉的,舅妈已经站在了顾江年这边了。
“往后见面机会多的是,病了就该好好养病,虽说我们是出于礼貌与关心,但此时去,也是一种打扰,还是江年考虑周全。”
日暮落,星辉起。
傍晚时分,姜慕晚想带二人去院子里走走,被俞滢拒绝了。
随便唤了个佣人带路。
顾公馆的山林,来人,无一不被折服。
依山傍水建的一座园林别墅,性质边缘还能看见整个澜江的夜景。
且这诺大的宅子,颇具法式园林的优雅,又不失中式园林的大气。
怎么看,都叫人移不开眼。
俞滢走在园林之间,挽着宋蓉的臂弯,缓缓的将脚步慢了慢,与前面带路的佣人拉开了一断距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