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吗？”
“你真的已经回来了吗？”
柴道上下其手，恨不得把张雨臣捏成泥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都已经多久了，自打圣刃有了命令，张宗寒兵败，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我和柳湘玉无时无刻都在担忧你的安危，甚至一度认为你死了！”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柴道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但张雨臣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双手的颤动。
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了。”
“若不是我这一趟来出行任务，知道了这个所谓的四堂的存在，恐怕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你。”
“任务？什么任务？”
柴道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也知道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
“先进屋，我给你沏几杯茶，小白子，今天我们就不接客了，把门关上！”
“得嘞！”
等到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一行人也都走了进去。
进了这地方张雨臣才发现，虽然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首先一点，足够宽敞。
如果只是普通的民宅，是很难有这么大片的地的。
尤其这还是天子脚下，寸土寸金。
也就只有柴道这样的富家子弟才能买得起。
环境这些东西虽然都比较朴素，但是这种宽敞却让人耳目一新，无论走到哪里，视野都非常之开阔，似乎就是为了很多人能够在这里共同讨论而做的准备。
“这四堂的成立也算是有一段时日了，是我为数不多做的还不错的生意，当然，若不是有柳小姐的帮助，恐怕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
张雨臣刚才就听到他提起柳湘玉，也忍不住问道：
“现在她怎么样了？”
柴道摇了摇头：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
“她身体什么的都没问题，唯一可能有些压力的就是与你的婚约了。”
“越王和圣人立下的约定，因为伱的缘故，一直没有兑现，所以门外面经常会有些说道。”
“但是这本身也没什么可在意的，柳小姐自己也不是一个喜欢搞这些男女之情的人，她有更大的规划。”
“在你走之后，我们两个就着手准备四堂，所以你可以理解，这地方是我跟她一起建立起来的。”
张雨臣眉头一挑：
“你们是打算压书房一头？”
“不愧是大哥，一眼就看出来我们的目的！”
柴道竖起一个大拇指，走到屋前将门推开：
“这里就是平常我们待的地方了，也就是所谓的会客厅。”
“很多时候啊，专门来求学的这些人基本都在这里。”
“先坐下吧，我给你准备茶。”
“对了，还不知道你身边这位如何称呼？”
“贰。”
柴道点了点头，看着对方戴着面具的模样，他就知道这是个绝不好惹的货色。
虽然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内张雨臣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还要慢慢长谈。
而在他准备酒水的这段时间里面，张雨臣也在环顾周围的环境。
“从风格上确实有一点越王王府的味道，看来柳香玉，这算是把自己家从玉泉州搬到天京了。”
“柴道出钱她出力，唉，没想到他们对这些事情的敏锐程度比我更高啊。”
张雨臣摇摇头，哪怕柴刀，不用细说，他其实也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张宗寒死后，儒道又占了优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朝堂上的文臣再一次占据了高地。
而整个京城之中和文臣们关系最为紧密的自然就是书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样的道理自然是有的，再加上这也不只是一个人，是整个文成集团都变得非常得势，也就只有新加入的七底真人，能够稍微缓解缓解他们的势头。
总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书院对整个京城的知识垄断，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柳湘玉的所作所为无疑是一种反抗，而且也只有她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普通人是没有资格去反抗文官的，但柳湘玉的身份特殊，又是从书院之中出来的弟子，要说资历这一块，绝对是不缺的。
“或许我们能够和他们达成合作，然后在京城再埋下一条暗线。”
“只是不知道他们对造反这个态度如何，柳香玉最初的意思应该也只是希望，儒道不要成为某些人的专属而已。”
张雨臣皱眉凝思，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毕竟他要做的是造反，和别的东西不一样。
生在这个大家之中，要让柳湘玉与自己的父亲和叔叔开战，几乎不太现实。
他心里知道这一点，也只能希望双方不要闹成敌人就好。
哪怕做不了朋友，至少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家互相不干扰就好了。
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柳湘玉同意他的说法，关于这一点，他也只能希望柴道能多多美言几句吧。
“茶来了！”
一抹绿茶的清香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张雨臣微微一品，只觉得确实是好茶。
“这段时间，你身上又有什么故事？”
张雨臣也没有太多隐瞒，把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基本上都告诉了柴道。
唯独对于自己杀死张宗寒这一点，他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柴道自然也表示理解，虽然大家许久未见，又是故友，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了间隔。
而听完他的话，柴道也明白，此时的张雨臣已经身居高位，所以对于他的一些模糊的回答也表示了理解。
“看来这段时间大家过得都不容易，不过你终究还是选择动手，倒是让我挺诧异的。”
“为什么？你难道觉得我不是那么果断的人吗？”
“没有，我只是以为，你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结束。”
“我这也更加让我认可当时我对你的评判。”
柴道认真的抬起头：
“你当然是腾龙之资，留在这小小的地方，只会让你感到束手束脚。”
“今日你来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在不在意我的这一点帮忙，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向你保证，你都能信任我。”
柴道站起身来，郑重的看向张雨臣。
“哪怕是你要去造反，我柴道，也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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